小表妹未上幼稚園,某日,拽著媽媽歡天喜地地說著:「媽媽媽媽!摸妳下面,它會啾啾,啾啾,像小鳥叫一樣。摸摸看,妳知不知道妳下面會啾啾啾?」這個鎮定、聰慧,大笑個不停也不困惑的媽媽在她的再三建請下,她答應了:等一下我一定會摸,我也一定會啾啾叫。
聽到這則故事的人,是否陷入尷尬狂喜的狀態:我的天,這下都懂了。――節自《聯合文學 No.400》,專欄 / 性意思史 /
這可說是一篇用絕妙的題材和文筆寫出主角路易對自己身體的啟蒙之路。然而這也是每個人的"性意思史"的身體認同過程,並點出傅柯《性意識史》中欲借性的命題探討權力關係。
媽媽――別人,這個角色非常微妙。小女孩告訴媽媽,不希望媽媽連這個都不知道,媽媽可以是小女孩對自我身體的認同開始,一切只屬於自己,沒有想法,也是最先最內在的東西,啾跳躍的空間;路易需要仰賴大人知道很多事,在成長的時間裡,在線的另一邊,是「這個世界怎麼回事」的權威,恐怕是很晚才會去對面這樣看自己的。
有一年路易去參加大人的員工旅遊,媽媽有事不能來,公司阿姨們照料她。在公共洗澡間等待洗浴的時間裡,路易實在太無聊了,就把自己的內褲當成球,往上丟,接住,往上丟,接住。這原本只是平凡到不值一提的快樂。一個阿姨經過,她自動訕訕的停住了。阿姨一瞬間閃過的驚惶與避之唯恐不及,即使有一絲嫌惡,就夠了。
那是路易第一次精確地穿過那道金色的線,切身感知,線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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